抱花的鼹鼠

【双花】震惊!只因老板长太美 土豪到他店里应聘刷盘子当服务员


·一篇傻白甜……完了完了又是一篇傻白甜

·明天就去UC上班

·梗源腾讯新闻“只因老板娘长太美 土豪到她店里应聘刷盘子当服务员”







雨下得很大。

雨水一泼泼糊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不知疲倦地起落,飞快地抹去那些绽裂开来的透明水花。铺天盖地都是水,把街景滤成一片高斯模糊,汹涌得让孙哲平有了一头扎进瀑布里的错觉。

他看一眼时间,又看一眼雨势,靠边停车。

下午两点四十七分。原本两点半有个重要的会,然而此时此刻他还傻逼一样在雨里狂飙,准备赶往十多公里外的公司。自家老爹不容忤逆的强硬面孔倏然闪过,他皱皱眉头,仅仅过去了零点一秒,一个念头便顺理成章地从稀里哗啦的雨幕中跳出来——

哦,那就翘了吧。





张佳乐趴在柜台上,两眼漫不经心地盯着门外看。天色阴沉得要挤出水来,事实上也的确在下雨,铅云沉甸甸地蒙住了大半天空,数万吨水降落,倾泻成密不透风的雨幕。

还没到饭点,又是这样的糟糕天气,店里自然冷冷清清。他给另外几个员工批了半天假,自己对着大门口cos雕塑,显出几分忧郁又文艺的气质。

——事实上他只是忘了带伞而已。

张佳乐叹口气,换了个姿势,开始扮演独守空房的幽怨少妇。

但没等他发上几分钟呆,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老板?”

“啊!要什么!”他吓了一跳,垂死病中惊坐起道,完全没有抛弃自己的职业操守。

“哦……”客人显得有点迷茫,垂眼扫了扫菜单,“那就来碗面?”

大哥你脸上都写着“我只是路过进来躲个雨丝毫没有买你家东西的意思”啊!拜托不要这么直截了当好吗!

张佳乐默默腹诽着,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个标准到家的微笑:“好的,请稍等。”

他转身走进后厨,不多时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放在对方面前。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人浑身上下都滴着水,熨帖合身的西服此刻皱巴巴湿漉漉地粘在身上,成功实现了从商业精英到都市败狗的转变。

尽管对方狼狈万分,张佳乐不得不承认……那张轮廓硬挺的脸还是挺吸引人的,走在路上大概时常能得到女孩们目光的垂青,尤其是当眼里带着不寻常的从容狂傲的时候。

似乎是感应到了张佳乐的注视,孙哲平抬头解释道:“走得急,没带伞。”

张佳乐看了看停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不过几步距离就把人淋成这样,顿觉希望渺茫,冒雨跑回家的计划就此落空。

他认命般拖着脚步回到柜台,突然想起了什么,扬起脸朝那个湿淋淋的人问道:“对了先生,你需要换一下衣服吗?我这里还有件外套。”

张佳乐没怎么犹豫就脱了外套递给那人,反正他也不冷。然而对方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顺势接过,而是放下筷子,瞥了眼他宽大T恤掩盖下堪比竹竿的身板,摇了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

“……”靠!他嘲讽我!

张佳乐抱着外套再度转身,论体格他和对方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只好忍气吞声。

也许是老天终于看不下去张佳乐连续吃瘪,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突如其来的喷嚏。

“啊嚏!”

张佳乐险些笑出声。定了定心神,他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和装十三的气质一扬手,把外套扔给了身后的人。





“还你外套。”

张佳乐吃惊地抬起头,发现柜台另一侧不知何时靠了个人。点单收账催菜都是一人应付,他正忙得晕头转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没注意到对方悄无声息的到来。

他以异乎常人的手速接过了装着衣服的纸袋,飞快地道了声谢,也顾不上礼节是否妥当,又扯过张纸夹着话筒记下外卖订单。

孙哲平知道他的确是抽不开身,于是也不着急,要了瓶啤酒给自己倒上,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柜台后忙忙碌碌的身影。

这家名为百花的餐馆着实生意兴隆,直过了晚上八点客人才逐渐稀少起来。张佳乐伸手敲了两下背脊,拉开可乐罐子豪气干云地往下灌。

余光瞟到一个人,这一眼带来的冲击太大,险些把他呛死。张佳乐一转眼,看见孙哲平仍然坐在那个位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单色滑块从屏幕一端掠过,似乎是某个音游。

“那个……你还没走啊?”

Combo中断,孙哲平收了手机,笑着看向青年:“张老板,我是来应聘的。”

“……啊?”

“你们这儿不是招人么?”他指了指墙上贴的一张招聘启事,“客人太多忙不过来?”

“啊?”张佳乐还处在当机状态,有点傻气地盯着对方。

他这里是在招人没错啊!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月入至少上万的家伙要来应聘洗盘子啊!

“你……被炒了?”张佳乐小心翼翼地问着。

“算是吧。”孙哲平认真地想了想,“我失业了。”

“啊?”张佳乐觉得今晚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只会啊啊啊的傻子,他愣愣地拍了拍额头,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

“怎么样老板,考虑一下我呗。清桌子端盘子洗碗样样都成。”那边却还是很上道地说着。

张佳乐痛苦地扶着额,心想自己是真摊上事儿了,索性把心横了,一咬牙一闭眼说道:“好啊,那你先去把后厨的盘子洗了算是测试,明天正式开始上班。”

“是,老板。”孙哲平心情很好地应了一声,张佳乐迷惑不解地看着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为什么那么高兴。

……这人哪根筋搭错了吧。他摇了摇头,伏下身子开始算账。





两人以火箭般的速度开始熟络起来,如此进展连张佳乐这个局内人都察觉到了不正常。

而局外人莫楚辰更是一脸严肃地提醒张佳乐:“我说你可留点心吧,这人看上去不简单,没准对你有什么企图。”

“我靠小楚你阴谋论得可以,”张佳乐不服气地嚷道,“他还能上了我啊!”

“我没往那方面想啊……”莫楚辰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觉得自家老板真是没救了,“我说他图财你非要说是色??”

“……”





撇开奇怪的感觉不谈,平心而论,孙哲平这人还是很靠得住的,这段时间着实减轻了张佳乐不少负担。现在的张佳乐已经有时间趴在柜台上嗑瓜子,隔着几张桌子和顾客聊天,外加欣赏孙哲平手速语速全开的风姿。但是安逸的生活只能带来一个结果——

“大孙,我好像长肉了。”张佳乐隔着T恤捏着自己腰上多出来的脂肪忧心忡忡。

“闲的你。”对方简短地评价道。

“不如我明天来后厨帮忙吧!”张佳乐兴致勃勃地甩了下抹布,水花四溅。

孙哲平笑了笑:“这么想和我保持距离?”

“不是不是。”张佳乐摆摆手,“只是这两天一闲,我就想起来当初为什么要开这家店了。”

“嗯。”孙哲平听着。

“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他说,“没什么技能,就是做菜还不错,也特喜欢吃。然后我就想,为什么不能让更多人体会到食物带来的快感呢?”

“快感……”

“没有用错词,就是快感。这世界上,恋爱、旅行和事业的成功都会带来快感,而我却希望人们回忆起食物带来的快感,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冲动。”张佳乐把盘子浸到水里,“当然,算不上什么远大的理想。”

“听起来也不错了。”孙哲平说。

张佳乐笑了两声,又把话题扯到孙哲平身上:“那么你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所以你铺垫了那么久只是为了问这个吧?”孙哲平叹口气,对方的心思真是一目了然写在脸上。

“嗯,是啊。”张佳乐知道瞒不过孙哲平,于是也没再掩饰,“我想知道。”

“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是杀人放火的职业。”孙哲平说,“义斩总经理,我家老头安排的,已经辞了。”

“啪”的一声,一只盘子被失手摔到了地上。义斩集团,B市出了名的财团,涉足领域之广以至于从香槟到香水到香蕉无所不包。作为一支新兴力量,义斩在B市本地的产业规模可以与微草媲美,没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他们却已渗透到了产业链的方方面面。

“总经理啊……”张佳乐长叹一声,“你想走就走?公司就这么轻易地放了你?”

“主要的董事都是我发小。”孙哲平说,好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然后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张佳乐手里掉下的第二只盘子:“我建议你还是别洗了,容易出事。”

“……好。”张佳乐点了点头,努力保持镇定,“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辞了工作,到这里……洗盘子?”

“问得好。”孙哲平赞扬道,“其实我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

“……”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一定得给个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张佳乐很庆幸。

毕竟他已经没有盘子可摔了。

“……操。”最终他还是低声骂了一句,目光躲闪着不去看孙哲平。

“怎么,”孙哲平疑惑地问,“你是直的?”

“不不不不不不是!”张佳乐差点没跳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走漏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背上贴着‘我是gay’三个字吗?”

“没有,我猜的。”孙哲平说。

“好吧,你猜对了。”张佳乐感到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我好像对你……没那意思。”他字斟句酌地说,尽可能表达得委婉一些,可这事无论怎么表达似乎都很伤人。

“哦。”然而孙哲平只是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哦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了又是什么意思!”张佳乐有点抓狂。他本就游移不定,结果对方好像根本没有反应的样子。

“我对你有意思关你什么事?你对我没意思又关我什么事?”这段绕口令似的反驳一气呵成,理直气壮得让张佳乐找不出词来回答。

“……你赢了。”张佳乐没头没尾地抛下这句话,又毫无骨气地落荒而逃。

孙哲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自嘲地笑笑,把盘子洗完晾在架子上,靠墙给自己点了支烟。





“烦烦啊。”张佳乐第三次摇了摇黄少天的肩膀。

对方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拎起遥控换了个台:“我说张佳乐你有话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像个什么样子,不管是感情问题还是事业问题本剑圣都给你开导开导,你再这样我都不想说话了。”

黄少天最近沉迷一个游戏,逢人便自称本剑圣,偏偏技术还无可挑剔,耀武扬威得令人发指。

“我说我说。”张佳乐忙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噗——”黄少天暗自庆幸自己没在喝饮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乐乐你好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靠,我就知道我说出来你一定会笑我。”张佳乐不爽地虐待着沙发上那个鱼形抱枕,“笑吧笑吧,笑不死你。”

黄少天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一脸八卦地凑近:“乐乐,那个人是谁啊?”

“我先问的,先回答我好吧?”张佳乐义正辞严道。

“好的好的。”黄少天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诶有话好说别动手!”

张佳乐举着抱枕,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你和喻文州是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我不知道啊!”黄少天连连后退,“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爱他,就为他吃秋葵。”

“嗯?谁要为我吃秋葵啊?”门突然开了,喻文州手里提着两塑料袋鱼和菜,笑眯眯地在玄关处换鞋。

“喻文州你个死心脏肯定在门外听了半天了!”张佳乐怒道。

“是啊。”喻文州居然罕见地没有否认,“我还知道,你也许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喜欢上了一个人。”

“……说得跟真的似的。”张佳乐说。

“嗯?你怎么知道?”黄少天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喻文州笑着说,“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照镜子吧。”





将近十一点,孙哲平和张佳乐才料理完一切杂务,准备关门收摊各回各家。

如此龟速当然归功于张佳乐的心不在焉。每每与孙哲平共处一室,他就会不自觉地心悸紧张,时刻提防着这人对自己做些什么。当然他知道孙哲平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忖度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之前向莫楚辰叫嚣着“还怕他上了我不成”,结果一语成谶,自己都郁闷。

——等等。张佳乐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孙哲平肯定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为什么总是爱往这方面想呢?被害妄想症?

还是说,是他对孙哲平有想法?

……太可怕了。

他站在油烟机前,打量金属面板上自己的倒影。喻文州的话反反复复在耳边响起,他却始终参不透里头的玄机。

真是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俩大男人干嘛搞这么复杂。

张佳乐伸手覆上光亮如鉴的面板,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试着想了想孙哲平这个人,想他低沉的声线,记账时握笔的指节,偶尔笑起来会褪掉傲气与镇静的眼睛,脱外衣时不经意露出的腰际线条,俯身时宽大领口敞开……

停!

想歪了想歪了。他摇摇头,眼前出现的却怎么都是那些略带羞耻的画面,勾引诱惑般一帧帧闪过。

从前哥俩好的时候觉得这些都没什么,可现在回忆起来总有种奇异的感受。然而更可怕的是,当他再度望向镜像里的自己,却发现那张熟悉不过的脸上带着笑意。

天哪。他试着触碰那双发亮的眼,微微翘起的唇角,对面的他也抬起了手,蒙在眼前。这确确实实,是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喜欢孙哲平。张佳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像,心里满是惊叹和……莫名其妙不知源自何处的期待。

“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张佳乐下意识地转身,撞上对方温暖的躯体。

真的没法冷静啊。他离孙哲平这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凌乱的呼吸,无路可逃。他们沉默着,贪恋着对方周身的气息,享用昂贵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只差了那么几厘米。

“没事,走吧。”张佳乐轻轻推开他,指尖却在触及肌肤的瞬间有了一刹瑟缩,仿佛电流从那里直通心脏,一路撩起微妙的生理反应。

他们关好了大门,裹紧外套走在深秋夜晚的马路上。萧索的冷风让张佳乐滚烫的皮肤和血管得了一刻喘息,翻涌的血液逐渐平静下来,缓缓流遍全身。

刚落过雨的街道潮湿黝黑,路上鲜有车辆,也无行人,只剩下路灯光执著地为黑夜钩上一圈昏黄的边。风吹动着秋叶刷啦作响,单调地一遍遍重复,而马路悠悠延伸,时间和空间都看不到尽头。

仿佛就这么一直走,能走到地老天荒。

他们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别,张佳乐佯作镇定地挥了挥手,朝另一边踱去。

他知道他就要管不住自己了,一颗心怦怦乱跳,犹如兔子撒野,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他忍了又忍,那奇痒却比他经受过的所有撩拨还要难忍——

“哎,孙哲平!”

他猛地转身,发现对方仍然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过:“我在呢。”

“我喜欢你。”张佳乐说。

他抬起头,看见孙哲平笑了,志得意满甚至在秋风里带着点傻气。

靠,这人笑起来真像个傻子。

张佳乐想着,穿过马路往回走,在倾泻而下的暖黄灯光里抱住了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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